花果山禮贊
花果山,多么美麗、多么芬芳、多么甜蜜的山名!她不及崑芲的蒼莽,她遜于泰岱的雄闊,可是,她襲承著女媧和少昊的上古文明;她領(lǐng)轄了九州中土里的徐、揚二州;她啟迪了三部世界名著的文思;她成就了絲綢之路的南下和東延;她擁抱著一座千年古港和中世紀(jì)就已通江、達(dá)海的碼頭、船塢…
在中國最早的一部自然地理書里,花果山叫羽山,是因為山谷里棲息著羽毛長大而五色華美的雉鳥,到了《西游記》中,被寫成“錦雞”、“彩鳳”,“玄鶴”、“靈禽”被大名士朱子介推崇為“可盡讀天下書”的吳承恩最清楚,此山以“花果”名山可謂名符其實:
3000年前的《尚書•禹頁〉 稱譽此山有肥沃的土壤,溝架縱橫的水系以及繁茂的"草木”植被,以至郭璞在《山海經(jīng)》注中以嘆異的目光申視這座海上山島:
“此山自蒼梧從南徙來,上皆有南方物?!?/p>
此后的山名,無論是“郁山” “蒼梧山”,皆因草木蒼郁,花果昌榮而得,郁山、郁洲山、蒼梧山 與海上花果山是—脈相承。
蘇東坡從“日出江花紅勝火”的南國走來,面對“郁郁蒼梧”,他卻大吃一驚:因為此山“草木皆仙藥”,浪漫的詩人竟然要“丟妻棄孥”,住進(jìn)仙山。
“性”“情”“清約”的楊本駿從花都云南走來,面對“山如駕海海圍山”不禁發(fā)出“恍疑身世出塵寰”的詠嘆........
最終是吳承恩集約風(fēng)騷,用他那璀璨奪目的筆觸,師從天公造化,傾盡心力,描摹了這座令千百萬人競相折腰的花果仙山。 花果山走進(jìn)一部世界名著,逐步擁有最廣泛、最多的向往者之后,一位別具才情的文壇巨子又將花果山上的仙石翻作另一本名著中的“通靈寶玉”;繼而,一位咄咄北平才子李汝珍在這座山上尋覓到又一部經(jīng)典小說中的仙境蓬萊。
在1千多部明清小說的故事背景中,花果山最先走進(jìn)了外國文獻(xiàn),韓國的《樸通事諺解》 對花果山水簾洞的老猴津津樂道, 既描述了水簾洞下的鐵板橋,也寫到了萬丈崖下的-萬個小洞和洞里的小猴精。可見花果山的風(fēng)物傳說在《西略記》
成書之前,已經(jīng)飄洋過海,名播中外。作為四大名著的第一故事背景,無論是《紅樓》里的大觀園、《水滸》中的梁山泊、還是《三國》里的臥龍岡,皆見仁見智,指說紛紜,懸疑太多。唯有《西游記》中的花果山,有文獻(xiàn)的證明;論文的考訂;學(xué)界的認(rèn)同;典籍的載入……
花果山,從16 世紀(jì)以來屢遭兵燹、人禍的文化廢墟中走來;從幸存的斷碑殘碣、零篇只紙中走來。她為一部浪漫的文學(xué)名著鋪墊出信史般的現(xiàn)實依托;她為中外觀光客時尚的文化享用和被譽稱為朝陽產(chǎn)業(yè)的現(xiàn)代旅游獻(xiàn)出了一份無可替代的燦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