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果山---自古海上仙山
名叫"花果","掛靠"《西游》的山,堪稱舉不勝舉??墒?,地處海上的花果山,卻堪稱絕無僅有。
作為孫猴子發(fā)祥之地的花果山在海上,不僅為四十回本《西游記傳》所明確地標(biāo)示,更是西游故事藝術(shù)加工的最后成品、終被稱為世界名著的吳承恩百回本《西游記》所反復(fù)強調(diào)和津津樂道的。
楊志和的《西游記傳》說∶"單說東用神洲大海中有一座名山.喚為花果山。
吳承恩的百回本《西游記》說∶"這部書單表東勝神洲。海外有一國土,名曰傲來國。國近大海,海中有一座名山,喚為花果山。
西游故事中最主要背景的海上地望勿庸置疑。吳承恩在對西游故事進行總加工時之所以要巴巴兒地將《唐三藏西游記》平話等西游古本中"地處西域"的花果山搬到東方大海之中,是作者為了演繹一個神奇迷離的名山、仙山,也為了擁抱自己的鄉(xiāng)土情懷。
花果山背依的云臺山是不是海上仙山?
《山海經(jīng)》中的《海內(nèi)東經(jīng)》關(guān)于"郁洲在海中,一曰郁洲"的敘述,是史書對云臺山"海上"位置的最早記錄。但郭璞還嫌說得不夠明白,注解中又聲稱∶
"今在東海朐縣東,世傳此山自蒼梧徙來,上皆有南方物也。
《海內(nèi)東經(jīng)》乃至《山海經(jīng)》中的整個《海經(jīng)》,疑為西漢人所作,當(dāng)時的朐縣建置,是從秦朝襲承過來,并非新建,《海經(jīng)》的作者應(yīng)該清楚。但限于書的體例和篇幅,也因之于郁洲山懸浮海上,沒有交待它歸屬哪一個行政區(qū)。幸虧郭璞,指實得一清二楚∶郁洲山在朐縣東。
關(guān)于"朐"的來歷,我在發(fā)表于《1983年江蘇省考古學(xué)論文集》上的《少昊氏稽索》中論證∶
"古稱郁洲的云臺山""處于少昊之墟太陽高掛的昊天之下","屬于少昊分支東方勾芒的地域之中","勾芒之勾(句)",應(yīng)聯(lián)想到“朐山之朐"。
《山海經(jīng)》說∶"東方海外之大壑,少昊之國",郁州山地處"東方海外"的形勢,史籍的認定從來沒有含糊過。所以,作為信史的《方志》如《江南通志》記述云臺山時說∶
"在州(海州)東北四十里,一名青峰項,山北有望日峰、郁洲山,在州東北海中有大洲,謂之都洲,一日郁洲,一名蒼梧山。"
作為史書的注腳,歷代詩翁親臨其境的詠唱,應(yīng)該更有說服力——陶淵明在他的《飲酒詩》里說∶
"在昔曾遠游,
直至東海隅。"
蘇東坡直面云臺山時說∶
"郁郁蒼梧海上山,
蓬萊方丈有無間。"
與吳承恩同時代的海州知州楊本駿說:
"山如駕海海圍山,
山海奇觀在此間。
天工開物伊始,花果山腳踩海濤,懸于波瀾,引墨客折腰,啟騷人神往。
遺憾的是,由于明末倭寇的侵擾,沿海民眾立樁木堵截倭船,加之黃河奪淮,泥沙俱下,日漸淤塞。尤其是康熙七年(1668)年的大地震,海水后退了14 公里。《云臺新志》記載∶"康熙四十年",云臺山與大陸之間"渡口漸塞",至五十年(1710),忽成陸地。
這就是為什么現(xiàn)在看不到海上花果山,而且能驅(qū)車直上云臺峰巔的原因所在。